猴摩斯一家

看完旧文我又爱上自己了。蛤蛤蛤

【片段】Mycroft/Sherlock:城堡

H.F:

 喵酱酱=333=@爪喵 

2012年的存稿。前天晚上本来在填别的坑,鬼使神差打开兄弟文件夹,看到这个片段。都不敢相信这个是我写的。哈哈哈,我觉得现在一定写不出这样的东西了。


歇洛克出现时叫人眼前一亮。

他骑一匹高头大马,慢慢踱到麦考夫面前。

麦考夫掸掉燃了一截的烟灰,再深吸一口,眯起眼睛悠悠吐出来。

“看来我的王子殿下需要一名骑士。”他说。朝歇洛克紧紧夹住马腹的双腿挑了挑眉毛。


熄烟。他抓住马鞍翻身一跃,稳稳坐在歇洛克身后。

两只手绕到前面握住歇洛克僵直的揪住缰绳的手。

略显粗糙的手掌,干燥掌心摩擦在歇洛克稚嫩的小拳头上。

“放松。肩,腰,背。”他纠正歇洛克的姿势,一边拍在相应的部位,一边揽住弟弟的小身体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马儿是不会受骗的。即使你装得再像。”


歇洛克感觉到哥哥带笑的声音,从耳背后面擦着他凌乱的发卷传来,蹭着他的脸颊,痒痒的。

麦考夫的气息里混合了烟草的陌生味道。他曾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闻到过。虽然这气味在麦考夫身上就不那么令人讨厌,但是却让他紧张,比身下的那匹马更让他隐隐不安。

他挺直腰背,如麦考夫所说,往后靠,后背贴着兄长的胸膛。

“别害怕。先感觉。”麦考夫的声音似乎是通过共振直接传递到他大脑中的命令。

那头美丽的动物开始在尚未消融的积雪上踏出一个接一个的马蹄铁的印迹。

歇洛克感觉这很奇妙。

他微微把身体往前移动了一点,似乎想尝试更多。

麦考夫搂住小弟的腰把他抱回来。真是没耐心的孩子,他想。

“抓住我,靠紧点。”他说。

歇洛克觉得哥哥似乎比刚才坐得高了些,他刚想问怎么了,还没来得及扭头就被一阵加速度推挤到他哥哥的衣领之下。

“麦考夫,你疯了吗!”他大叫,掩饰不住的兴奋。

“在别人恐惧的时候我疯狂(I am crazy when others are frighte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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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来歇洛克一直认为爱是禁锢他的主要原因。他挣扎,大叫着迈克罗夫特你若敢以爱的名义实现囚禁我的目的,我就恨你。他不能容忍失去自由,以至于对唯一的同类都如此苛责。他在去公学之前说出这样的话,到他十八岁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等他到了自己也能“爱”的年龄,他就不再憎恨爱所带来的酸涩和软禁。但是当年的话仍然有效,你不能现在又去告诉他,你爱他。不管这是什么样的爱,都已成为多年来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他因为你的存在而勇敢,却再也不愿因此而被缚;他因为你的庇护而无忧,却很少在你面前表露。


“世界太大,留给我们的却很小。舞台上能让我们立足的,充其量也就两只脚跨出去的一步之遥。勇士,躺下只能睡一张床;国王,死了也只能占一个牌位。人们追逐力量,因为人们弱小。大自然教会了人恐惧,恐惧诞生欲望,欲望催化牺牲。牺牲又叫人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周而复始。人类学会使用的第一个工具不是石斧石矛,而是洞穴,是保护,是生存。然后才有所谓安全,所谓依靠。


“每个种族都不会让异类与自己同住,就像人类抵御野兽。对于我们,我们能找到的洞穴又比别人少了几个。但好在总是有的,也许那洞窟的入口太小,一不留神就看不到;也许路途太远,走到一半就已经没命了。


“死了?”


“有那么一两个死了。比较常见的情况是,渐渐地他们也不去找了,他们已经适应了没有保护的世界,习惯了贯穿脚掌的荆棘。再后来,等血都流干了,灵魂也就灭了。只剩下身体还活着。那个时候他们大多感觉不到痛了。他们的后代,有的继续沦陷于其中——”


“真是一种耻辱。”


“——有的学会了伪装。还有的变聪明了,他们能创造一个新的洞穴。”


“但人还会建造房屋。”


“是的,于是有了乡村和城市。有了能捍卫自身,对抗外敌的城堡。”


“就像这座城堡?”


“不。这座只是一个孤城。是一位公主。她以爱的名义修建,但还没完成,她的骑士就不在了。这样的城,自身都难保,更不值得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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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曾经这样形容过他眼中的那个世界:“舞台太大,我们站在何处?哪个地方有真正的容身之道?是像一座城堡一样孤立无援,还是隐匿在喧嚣之间,即使站在太空,也能在黑夜中望见都市灯火,像星团般灿烂?我们究竟是什么?人总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要什么,又拥有了什么。看透了表面的华丽,背后蕴藏的东西,能让任何高涨的情绪在一夜之间跌落谷底,那时候我们就开始怀疑自己。”


歇洛克在去公学之前,他的麦考夫要求他做到“哪怕对着家的方向痛哭一场,也不要退缩。”比别人早一步发现自己天赋的孩子,就应该更早运用起来。天才,什么是天才?麦考夫想笑,天才多寂寞,世俗视之如疯癫,同类弃之如草履。青眼有加的,竟然只剩劲敌。


歇洛克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耸人听闻的味道,于是他问:“世界真这样恐怖?”歇洛克这么问的时候,是站在异国的雪地上。他说不想回英国,麦考夫就由着他一时兴起,把旅程改了个方向,在回家的路上拐了弯,一脚跨过莱茵河而不是英吉利海峡。


“你看过那么多‘故事’,你认为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


“不。你说的是,人性背后你说得好像我们生活在非洲大草原,周围全是野兽。吃人不眨眼。”


“猛兽是野生的。”


“我们是家养的。”


“不,我们也是野生的。”麦考夫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弟弟,那时候歇洛克才十二岁都还不到。“如果说人性是混合了灵性与兽性的产物,那么对于大自然,每个人都该有一种动物与之对应。比如说,女孩是兔子,男孩是猴子。有的人是狮子,有的是狼和狐狸,还有的是花丛中的蝴蝶。”


歇洛克展开双臂学蝴蝶舞动了两下,“飞起来一定非常有趣。”他认真地说。


麦考夫被逗笑了,忽然想问一个问题:


    歇洛克,你是什么动物?你想当什么?


“还真没合适的,要像猎豹一样快,狮子一样猛,老虎一样聪明……什么东西能综合这几项?”


麦考夫想了想:“动物饲养员?”


歇洛克脸一红,扑过去就要打他。两个人在雪地上滚成一团。栓在树上的马被他们惊了一下,小幅度地抬着前蹄嘶鸣着,兄弟俩停下打闹。


麦考夫让歇洛克把他骑在地上,气喘吁吁笑着说,“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只是一条小野猫。”他去掰开弟弟捏着他衣襟的手,拍了拍他的屁股,“在长成大猫之前,快去磨亮你的爪子。还要学会收起这条小尾巴。”


歇洛克跳起来,“我没有尾巴!”


“耳朵也没藏好。”麦考夫打量着他的头顶,好像那里真有一对猫科动物的毛耳朵。


小歇洛克下意识捂住了头。随即反应过来上当了,脸愈加红。


“看吧,这不是。”麦考夫揉着小弟的头顶。摸出烟点上。他一点都不忌讳在这小子面前表露本性。


“进公学是为了让我学会跟人打交道?”歇洛克悟出一点麦考夫的意图了。


“是和掌握这个社会的人打交道。”


“其他学校不行?”


“其他的学校,你自己也不会承认他们,你知道的。”麦考夫露出“我知道你懂”的了然。


(片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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